仙剑外传之一剑震神州(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不祥预感
楚星繁愕然半晌,寻思片刻才不由得道:“人妖二界自古纷争不断,但神魔向来极少来往人界,冷家又怎会与魔族大将结下冤仇?”
冷心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犹豫。
楚星繁只得道:“既然庄主不愿相告……”
“……少侠可听过‘水元’?”
“水元!?”楚星繁闻言一愕,“就是上古时代留传下来的‘五灵之元’中的‘水元’!?”
“正是。”
在飞霞镇的时候,楚星繁便已发现水元在冷晶寒体内,却一直想不通是何人所为,没想到水元竟是冷家的家传之物,但为何要藏在冷晶寒体内?
没等他发问,冷心又问道:“少侠又可曾听说过‘昆仑琼华派’?”
楚星繁顿时大惊,“就是数百年前便已覆灭的琼华派?”
“不错。”
“……莫非冷家先祖是……”
“他正是琼华弟子。”
“……可晚辈听说琼华派当时受天火焚烧,陨落大地,派中弟子无一幸免,就难掌门也……”
“先祖当时早已离开琼华,故而逃过一劫。”
“……他又是如何得到水元的?”
“当年琼华派有一宝物——水灵珠,不知少侠可曾听过?”
“水灵珠!?传说中女娲娘娘封印五神灵体而成的‘五灵珠’之一!?。”
“昆仑虽有八派,但当时的琼华派如日中天,仙器法宝众多,除了水灵珠以外还有一件秘宝——水元。”
“……琼华派是如何得到水元的?”
“这一点老夫也不清楚……就连先祖当初也不知道水元竟会在琼华派里……”
“……那他后来是怎样得到的?”
“据先祖所说,是由一位冰封在琼华禁地内的白衣男子所赠。但先祖却不知道那名男子的姓名和身份,至于他为何会有水元更是无从得知。”
“……水元与星元一样都是世人梦寐以求的无上至宝,那名男子竟然轻易将它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其中原委一言难尽,先祖也未曾明言,请恕老夫无法解答。”
“……既是如此,晚辈也不再多问……那您的先祖得到水元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他在武林中扬名立万,一跃成为四大世家之一,并与魔族结仇,迁居西域,这一切是否都与水元有关?”
“少侠果然聪慧过人。不错,先祖之所以能从一个名不经传的琼华弟子一跃成为武林名宿,确实是倚仗了水元之力以及那名白衣男子传授给他的——凝冰诀和玄冰剑诀。”
“这不正是冷家的独门绝学!?”
“是的。前者是‘心法’,后者是‘剑诀’,二者皆是至阴至寒。这两套武学分开使用,或许不能与蜀山派的‘天元剑气’和神剑门的‘神剑九式’并驾齐驱,但只要能将二者合而为一便能相辅相承,威力倍增!当年那名白衣男子虽然将这两大绝学倾囊相授,只可惜先祖穷毕生之力也不过略有小成而已……”
“……呵呵,虽只是小成,但也足以横行天下,名扬四方了,不是吗?”
“话虽如此,但先祖为了不使绝学失传,便将无法练成的那一部分心法和剑诀隐藏在庄内的一处地方……”
楚星繁不由得一愕:“为何要隐藏起来?直接交给自己的子孙保管不就行了么?”
冷心摇头一笑,“少侠有所不知,那两套绝学威力过于霸道,若修炼者心灵不净,修为不足,必会受寒气反噬,痛不欲生。先祖离开琼华后,曾来天山闭关苦修,由于求成心切,当先祖修炼至‘凝冰诀’和‘玄冰剑诀’的第三层时,忽然发觉体内寒气不受控制,不断冲击着自己的奇经八脉,先祖当时只觉得连血液和毛发都逐渐凝结成冰,险些就此丧命,好在危急关头,藏在他怀里的‘水元’及时将寒气吸收过去,先祖才得以保住性命。”
楚星繁沉吟了一会儿,“既然您知道剩下的那一部分心法剑诀就藏在庄内,难道就没派人去找吗?”
冷心轻笑道:“冷剑山庄气势恢弘,其中蕴涵的机关密道,禁地暗室连我们这些子孙后代也所知不详。若先祖真想隐藏什么东西,岂是我们想找便能找到的。”
楚星繁默然片刻,霍又问道:“对了,冷家先祖究竟是如何与魔将结怨的?”
冷心只是一笑,“以少侠的机智,不可能猜不到吧?”
“……因为水元?”
“除了这件宝物,冷家还有什么能引来魔族大将的觊觎?”
“这点晚辈自然也想到了,但我不懂的是他是如何得知水元藏在冷家的。”
“……这点老夫也不清楚。”
“……恕晚辈直言,以魔族的力量要毁灭整座冷剑山庄也不是难事,他既然有心夺取水元,为何迟迟不攻进山庄呢?”
“这就是先祖为何要迁居到天山,还有不许冷家子孙离开飞霞镇的原因。”
“……此话怎讲?”
“以天山为中心,方圆百里都设下了一道‘天帝结界’,魔族除了魔尊以外,即便是幽冥那样的魔将也难以破坏。”
“……天帝为何在天山设下结界?而冷家先祖又是从何得知的?”
“……神界的事,先祖又岂会知道……其实先祖也不知道魔将会找上他,更不知道此处会有结界,只是无意中收到一封故人的书信……”
“那封信是谁写的?”
“昆仑仙人。”
楚星繁顿时一惊,“当今的新琼华掌门!?”
冷心答道:“正是。”
“……不过也难怪……据说昆仑仙人也曾是琼华弟子,算起来与冷家先祖应该份属同门,出手相助也不奇怪……”
沉默了一会儿,冷心忽然道:“老夫已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少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庄主请说。”
“你明日便与晶寒成亲。”
楚星繁闻言一怔,随即支吾道:“这……这也太快了吧?”
冷心淡淡一笑,“既然已经决定成亲,早晚又有何妨?”
“…………”
“既然少侠没有意见,那就……”
“且慢!”楚星繁像是想到了什么,霍然沉声道:“晚辈还有一事请教庄主。”
“……少侠请讲。”
“晶寒究竟是不是您的女儿?”
此话一出,冷心如受电击,全身一颤,沉默许久,方才问道:“少侠何处此言?”
楚星繁含笑道:“有两个原因。”
冷心没有说话,等他说下去。
楚星繁便接着道:“第一,晶寒的母亲。”
“……此话怎讲?”
“在来山庄的路上,我便曾问过晶寒关于她母亲的事,她说她的母亲是附近临镇的寻常百姓之女,是庄主你在闯荡江湖时邂逅的,当时你们一见倾心,但你们的身份差距太悬殊,所以您父亲并不同意这门亲事,因而你们便私下结为夫妇,才有了晶寒,可是晶寒的母亲体质偏弱,最后难产而死……不知晚辈所言是否属实?”
“……不错,老夫没能让她在有生之年过上好日子,甚至连她的性命也保不住,害得晶寒自幼失去亲娘……我实在愧对她们母女……”
楚星繁却不禁一笑,“这故事确实编得不错,但可惜有破绽。”
“故事!?”冷心话音一沉,“老夫对少侠以礼相待,更答应将独生爱女许配于你,你竟然怀疑老夫,少侠不觉得有些失礼吗?”
楚星繁却还是笑容不减,“庄主莫要动怒,晚辈只是有几个问题想不通罢了,绝无冒犯之意。”
冷心勉强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淡淡道:“有什么地方想不通的,你尽管说来听听。”
楚星繁笑了笑,“其实这故事本来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只要结合庄主方才的那些话,就能发现破绽。”
冷心微微一震,似乎也发现了什么。
楚星繁接着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庄主方才说过,您当年因为年少无知擅自离家外出,想去中原闯荡,却在镇外的乱石古道遇见了三魔将之一的幽冥,还被它打断了双腿,幸蒙楚师叔及时出手相救。但从此你便再也没有离开过山庄半步,是吗?”
冷心无话可说。
楚星繁见他已经默认,便继续道:“其实这一点还并不足以证明晶寒不是您的女儿,只能说明您对她的身世有所隐瞒罢了,所以真正的关键在于第二点。”
楚星繁向来喜欢故弄玄虚,连冷心也有点忍不住道:“到底是何原因,少侠但说无妨。”
楚星繁又笑道:“庄主别急,其实这一点还是您亲自告诉我的……您刚才不是说只要冷家子孙一旦离开天山,离开飞霞镇便会遭受厄运吗?”
冷心顿时恍然大悟。
楚星繁续道:“庄主当年还未走出多远便被阻截,而晶寒却能平安无事地往返中原,这不正是最有力的证据吗?”
冷心沉默半晌,终于长叹了口气,“少侠心细如尘,老夫甘拜下风。”
楚星繁抱拳一笑,“庄主言重了。”
冷心侧目看了看窗外,霍然轻叹道:“你说得不错……晶寒确实不是老夫的女儿,不是冷家的子孙……她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
这点并未出乎楚星繁的预料,“世上的孤儿有许多,庄主惟独把晶寒当亲生女儿般对待,她应该不会是寻常人家的孤儿吧?”
事到如此,冷心自知也瞒不下去了,只得据实答道:“她是由昆仑仙人托付给老夫的。”
“又是昆仑仙人!?”楚星繁闻言一惊,“昆仑仙人自数百年前建立新琼华以来便不问世事,怎会与一个被遗弃的孤儿扯上关系?又为何不将晶寒留在新琼华抚养,而交托给庄主?”
“…………”
“……将刚出世的婴儿托付给他人照顾一般有两种原因:第一,自己没有能力照顾她。昆仑仙人已修得仙身,又有数百年的仙术修为,应该不会连个婴儿也照顾不了。因此只可能是第二种原因——他不能照顾晶寒。”
“…………”
“这又有很多种可能……可能与晶寒的身世有关,可能与昆仑仙人的过去有关,也可能与冷家的水元有关……总之昆仑仙人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而不能亲自照顾晶寒,才不得不将她托付给他人。”
“…………”
“到底原因为何,还请庄主明言。”
“……事关他人隐私,请恕老夫不便相告。”
“……晚辈认为,庄主没必要隐瞒在下。”
“……为什么?”
“第一,因为晚辈确实是楚天杨的儿子。”
“……呵,你终于肯承认了?”
“呵,晚辈并没否认过,不是吗?”
“…………”
“第二,因为晚辈是晶寒的未婚夫。”
“…………”
“庄主既已把晶寒托付给在下,那就不该再有所隐瞒,不是吗?”
“……唉,好吧……老夫就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晚辈洗耳恭听。”
“……大约十七年前,昆仑仙人抱着一名女婴来找老夫,说此婴名叫晶寒,与他颇有渊源……”
“……庄主难道不问清楚晶寒的身世来历便一口答应了吗?”
“老夫当然问了,可昆仑仙人却守口如瓶……他只让老夫好好善待晶寒,永远不要告诉她这件事,如果日后实在瞒不住了,便让晶寒上昆仑山找他,他自会说明一切……”
、“……庄主与昆仑仙人应该并无交情,为何要答应帮他收养一个来路不明的孤儿?”
“毕竟他与先祖都是当年昆仑琼华派的弟子,份属同门,再者当年他也参与了冷剑山庄的修建,据说知返林也是由他亲自布下的……”
“知返林?”楚星繁想了想,霍然道:“就是那个刻着‘迷途知返’四个字的禁地密林?
“正是。”
“……晶寒说那是冷家命脉,一旦有人进入,冷家将会有灭顶之灾,是否真有此事?”
“……确实如此……”
“区区一片树林怎会……”
“老夫知道你总喜欢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但有些事最好还是永远不要知道,只会平添烦恼……”
“……那晶寒呢?庄主也没告诉她?”
“……老夫虽将她视若己出,但她毕竟不是是冷家的子孙……”
“……既然如此,庄主为何要将冷家的家传之宝——‘水元’藏在她的体内?”
“……该知道的你已知道,不该知道的你不必知道……你与晶寒的婚事,稍后老夫自有安排。时候不早了,少侠请回吧。”
话都说到这里,楚星繁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得拱手一揖,“晚辈告退了。”
待楚星繁离开后,消失已久的老伯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冷心身后。
冷心依旧没有转过身来,却似乎知道老伯的存在,“坏小子和晶寒的婚期就定在明日,一切就交由你去打点吧。”
老伯沉吟片刻,霍然问道:“老爷,请恕老仆斗胆一问……您为何要这么急着将小姐嫁出去?”
“……不知怎的,我隐隐感觉到冷家即将大难临头……只望能尽快为晶寒找到一个理想的归宿,以免冷家若是有个万一,她日后无依无靠……”
“……老爷,会不会是您多虑了?”
“……但愿如此……如果真有灾难降临,晶寒身负水元,又有坏小子的保护,应该能逃出险境,但峰儿就……到时候希望你能为我好好照顾他,毕竟……他才是冷家惟一的血脉……”
“老爷放心,老仆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定保少爷周全!”
“好,你退下吧……”
“是。”
言毕,老伯又像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了。
冷心仍旧静静地坐在木椅上欣赏着窗外的美景,夕阳的余辉轻轻地洒在他的脸上,那是一张普普通却足以令人大吃一惊的脸,因为他的模样竟然神似一个人——冷云峰。
当夜,冷剑山庄正院,客房内
楚星繁静静地躺在床上,双手环抱在脑后,斜望着窗外的夜空,心中困惑重重:那个当年被冰封在琼华禁地内的白衣男子究竟是谁,为何会有水元,又为何将它白白增予冷凌霄?水元乃是神界秘宝,身为魔将的幽冥要它来做什么?晶寒到底是何来历,与昆仑仙人究竟有何干系,冷庄主又为何要将水元藏在她的体内?最让人不解的还是那片知返林……虽然是由昆仑仙人亲自所造,但毕竟只是片树林,为何会与冷剑山庄命脉相连?树林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玄机……
“可恶,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楚星繁越想越头疼,竟像孩子一般在床上打起滚来。
这时一个清脆而又柔雅的声音忽然传来——“什么怎么回事?”
楚星繁闻声一怔,起身一望,竟是冷晶寒!
依旧是那一身洁白如雪的轻衣,依旧是那一张精致无瑕的脸庞,但不同的是一向冷漠如霜,不苟言笑的她此刻竟带着一丝妩媚动人的微笑,这样的笑容出现在一个冰山美人的脸上,恍若圣洁中带着一丝妖媚,让人不禁怦然心动,楚星繁竟看得痴了。
冷晶寒见他一脸呆滞的模样,竟忍不住噗嗤一笑,“你不会被我迷倒了吧?”
楚星繁这才如梦初醒,支吾道:“我……我只是在想一件事罢了,才没有看你呢!”言罢,楚星繁将头一撇,当真不看了。
冷晶寒神秘一笑,随即负着小手,缓步而来。
虽然没去瞧她,但夜深人静,楚星繁却能清楚地听见她的脚步声。
“咚,咚,咚……”随着二人距离地拉近,楚星繁感到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对方正一步步踏进他的心里……
冷晶寒来到床前,竟二话不说,微笑地坐在楚星繁身旁,一只玉手搭在他的肩上,凑过脸去,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香气,细声问道:“三更半夜的,你在想什么事啊?该不会是在想跟我……”
“跟你什么?”楚星繁一时还没回过神来。
谁知冷晶寒不但不羞,反而用柔媚入骨的声音回答道:“就是跟人家……做那种事嘛。”
此话一出,楚星繁差点喷血,先是深夜闯进男子的房间,主动坐在别人床上,后是话出如此诱人暇想的话,这一切竟是圣洁高贵的冷剑公主所为,楚星繁心里又是惊讶,又不禁有些兴奋,只觉全身的骨头都软了,险些瘫倒在地。
但他还是勉强保持镇静地道:“胡,胡说!我才没想那,那种事!”
冷晶寒失笑道:“那你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
“呵呵,那就是说你刚才确实被我迷倒了?”
“笑话!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你,怎会被你迷倒?”
“这么说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便被我迷倒过了?”
、“你!”楚星繁登时无言以对。
冷晶寒却在一旁得意地笑个不停。
楚星繁疑惑地看着她,寻思片刻,像是明白了什么,霍然展颜一笑,“唉,看来是瞒不下去了……好,我就告诉你,只不过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绝不能让别人听去了,我只能悄悄地告诉你……”
冷晶寒也不怕楚星繁会对她怎么样,主动侧过身去,细耳倾听。
楚星繁暗暗一笑,随即在她耳边小声道:“我刚才其实一直在想……”话未说完,楚星繁突然一指点中冷晶寒的穴道。
冷晶寒不由得惊声道:“你,你为什么点我穴道!?”
楚星繁抚摸着她那张美丽动人的俏脸,笑道:“想不到若仙姑娘不但烧得一手好菜,这易容乔装的本事也相当不错嘛!”
冷晶寒闻言一愕,随即还是勉强笑道:“什么若仙?什么易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哦?这么说你真的是冷晶寒了?”
“当然!你快点解开我穴道,否则我一定不饶你!”
“嘿嘿,不急嘛,等会儿我自会帮你解开穴道,只不过现在……”
冷晶寒心里陡的一凉,颤声道:“你想干什么!?”
楚星繁轻轻抚摸着她水嫩的脸颊,坏笑道:“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能干什么?”
冷晶寒颤声道:“你,你敢!”
“有什么不敢?既然你是冷晶寒,那就是我的未婚妻,早晚也要跟我……嘿嘿……”
冷晶寒不敢再玩下去了,连忙改口道:“等等!我不是冷晶寒,我是若仙!”
“呵呵,这才乖嘛!”楚星繁顺手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一个虽不如冷晶寒那样倾城绝艳,却也眉目清秀,娇小可人的妙龄少女赫然展现出来——若仙。
楚星繁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故作老沉道:“小妹妹,这么晚了怎么不待在房里乖乖睡觉?老实交代,你扮成晶寒来找我,究竟是想耍什么花样?”
若仙小嘴一撇,竟一句话也不说。
“看来不给你这个坏丫头用点刑,你是不会乖乖招供的……嘿嘿……”
若仙先是一惊,随即眼珠一转,忽又笑道:“小弟弟,我不信你敢把我怎么样?”
“是是是,我若把你怎么样了,你那六个姐姐和你们宫主非把我大卸八块不可。”
“哼,算你还有脑子。”
“但让你笑一笑应该没问题吧?”
“笑?”
还没等若仙明白过来,楚星繁霍然一指点中她的笑穴,若仙立即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嘿嘿,你平时不是很爱笑吗,那我就让你笑上两三个时辰,不算过分吧?”楚星繁在旁一边看着她笑,自己也得意地笑了起来。
“哈哈……坏小子……哈哈……臭小子,呵……快……哈……解我穴道……否则……姑奶奶……哈哈……”若仙一边笑一边不清不楚地骂道。
楚星繁却假装不知,“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若仙实在受不了,只好求饶道:“小哥哥……好哥哥……哈哈……饶了我……呵哈……我什么都……哈哈……告……告诉你……”
“呵呵,这还差不多。”说着,楚星繁轻轻一点便止住了若仙的笑声,“好,说吧,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若仙刚一缓过气,便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无耻,卑鄙,下流,可恶……”
没等她说完,楚星繁在她面前轻轻晃了晃自己的手指,含笑道:“怎么,还没笑够吗?”
若仙顿时闭上了嘴。
楚星繁拍了拍若仙的头,“恩,这才乖嘛!好,快告诉我吧!”
若仙咬了咬嘴唇,恨声道:“但你要先告诉我,你是如何看穿我的易容术的?”
“呵呵,很简单,你的易容术确实厉害,不仅是外貌,连声音也模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有一个破绽……”
“……是什么?”
“笑。”
“笑!?”
“你有个很不好的习惯——爱笑。而晶寒既像冰山又像火山,惹她生气倒很容易,但要逗她笑可就难了。而你却……呵呵,这也难怪,一个人改头换面或许不难,但要把自己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就难上加难了,因为有些地方是任何人也无法取代的……”
若仙沉吟了片刻,忽而笑道:“你说得对,我这次被你识破也无话可说,但你有一点说错了。”
楚星繁微微一愕,“哪一点?”
“爱笑并不是不好的习惯。”
楚星繁先是一怔,随即不禁一笑,“这话我也曾对别人说过……”楚星繁指的自然就是从程天霸手里救走方小玉的那一次。
若仙并没在意,只是又问道:“听说你也很喜欢笑,所以时常被人认出来?”
楚星繁并不否认,“不错,其实我也很想改掉这个坏习惯。”
“那你为何没改?”
“因为如果我没有这个‘坏习惯’,那我也就不是‘坏小子’了。”
“…………”
楚星繁缓了口气,“好了,言归正传,你深夜到此究竟所为何事?”
若仙迟疑片刻,霍然正色道:“我是来救你的。”
楚星繁闻言一怔,随即不禁又大笑了起来。
“你不相信我?”
“呵呵,你不害我就已经不错了,还来救我?哈哈……”
“……呵,果然如此……不过这也难怪……连我那六个姐姐也不相信我,更何况是你……”
乍听此言,楚星繁笑容一顿,不由得深深凝视着若仙的眼睛,似乎从中能看出什么……
过了一会儿,楚星繁突然出手为若仙解开穴道。
若仙穴道一解,并没有趁机攻击或逃走,只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楚星繁。
楚星繁从床上站了起来,负着手来到窗前,竟不怕若仙从后偷袭,只是微笑地道:“你说来救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仙望着他的背影,又惊又奇地道:“你相信我了?”
“是的。”
“……为什么?”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没有说谎。”
“……就凭这一点?”
“这一点已经足够了。”
“……谢谢……”
想不到坏丫头会为这点小事而道谢,楚星繁听了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不由地轻咳了几声,方才道:“这次我虽然相信了你,但不代表以后也会相信你……有话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若仙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什么!?”
“我只是有一种感觉……明日会有灾难降临……”
“……呵呵,就凭感觉?”
“你不是也相信自己的感觉吗?”
“…………”
“其他感觉我或许不如你,但我从小对危险非常敏感,而且每次都很准。”
“……那你们的任务怎么办?”
“只能放弃了……”
“……你不怕回去受罚?”
“‘受罚’总比‘等死’好吧?”
“…………”
“人家擅自离开水仙居,不惜冒险扮成冷晶寒的模样来通知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要走要留,是生是死,由你自己决定!”言毕,若仙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且慢!”楚星繁霍然转过身来,道:“你为何要冒险来通知我?”
若仙没有回头,只是抿嘴一笑,“因为我是坏丫头,而你是坏小子。如果你就这么死了……人家会很寂寞的。”
说完,她的身影渐渐远去,宽敞的屋里又只剩下楚星繁一人。
“如果若仙的直觉是正确的,明日究竟会有什么灾难降临呢……而冷庄主急着让我跟晶寒明日完婚,是不是也因为……”正当楚星繁寻思之际,远处霍然有一道人影闪过。
“什么人!?”楚星繁二话不说,纵身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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