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KIKEY)】仙剑奇侠传II –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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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奇侠传II–第三章–江湖情
　
<蜀山下某个城镇>

　　时序进入夏季，整个四川盆地热腾腾地有如蒸笼一般。忆如第一次下山，虽然所见所闻无不新鲜有趣，但是没过多久，就被毒辣的太阳晒得头昏眼花，一向在凉爽的蜀山上待久了，城内的酷热还真令她不习惯。

　　刚好，眼前就有间客栈，瞧着店内的客人大口狼吞虎咽着沾满红汁的凉面，牛饮着去暑气的凉茶和甜酒，原本就又饿又渴的忆如更是不由自主地咽下了一口口水。

　　本想一脚踏入客栈，猛然想起这八年多以来，在仙剑派里一切的生活起居有人打点，饮食有人张罗，昨夜临时起意下山，只带走了部分随身衣物和一些有纪念价值的细小物事，连半点银钱都没带。

　　其实，真要向仙剑派管帐的干部拿钱，恐怕就无法走得如此顺利，而且以忆如现在的本事，想要偷偷潜入钱庄「借」点银两花用并不困难，不过她江湖阅历尚浅，并没想到这一节上。

　　正在烦恼如何筹钱时，猛然瞥见政府的告示悬赏公文，赏金最高的前三人–三英寨大寨主火麟龙、二寨主吊睛虎以及三寨主铁蹄马竟然都有五千两白银以上的身价。

　　注视着告示上火麟龙凶神恶煞一般的面孔，以及底下一万五千两白银的悬赏，忆如暗笑道：「我看这『火麟龙』虽然凶巴巴的相貌，但是真论起功夫，又哪比得上我的师叔师伯？更遑论姜姊姊，可惜她不在，不然这万把银两拿来充当旅费，够我们锦衣玉食地一路玩回余杭了….唉唷！」

　　犹自做着画饼充饥般的美梦，忆如突然被腹中因为饥饿而引起的阵阵抽搐感给拉回了现实，不禁叹道：「忆如啊忆如，妳从小就惯了有人服侍的日子，才想学着人家出走，就如此不堪，难道要厚颜地回仙剑派吗？」

　　想到这里，思绪突然拉回到昨夜的连番恶斗，还有为了他而牺牲的谢正师伯以及大师兄单子文，以及差点死在五毒教主手下的姜婉儿、天鬼皇以及刘延君师叔。

　　这时，忆如又想：「我是不是个不幸的祸胎？只要有我的地方，都免不了流血杀戮，昨晚一战已经够令人惊心动魄，要是再回仙剑派，岂不是会连累师门覆灭？」

　　「不行！我绝对不能回去….」忆如敲敲自己的后脑勺坚定意志，但是腹中的饥饿一直胁迫她向现实妥协：「可是，回去的话，就可以吃得饱饱….唉！说不定这时候还会碰上五毒教主和阿顃，他们一定会招待我一顿好吃的….」

　　「但是，我吃饱了，却有千千万万的百姓要倒大楣了….可是，现在百姓可还没事，我却快要饿昏了….唉！圣女真是难当，当个平平凡凡的女孩子多快乐啊！」

　　胡思乱想着，忆如突然回想起当年要到仙剑派修行，临别之际李大娘对她说过的话：「忆如，以后婶婆不能陪在妳身边，遇到危难的时候，可以打开我帮妳绣的护身符，里面有神明可以保佑妳….」

　　由于时间隔得久，忆如几乎都快要忘记这件事了，要不是今天饿得紧，恐怕还忆不起李大娘这番恳切的叮咛。于是忆如打开一直贴身带着的护身符，赫然发现一片小小的金叶子，虽然不沈，但是换个十来两银子也够了。

　　这时，忆如不禁满心感谢昔日李大娘的远见，至少解决了燃眉之急：「婶婆以前常常说钱是我们生意人家唯一的神明，结果侄孙我还真的被这神明保佑了呢！」

　　进入客栈，忆如拿金叶子跟掌柜换了一顿丰盛的饭菜，还找回了十两半的银两。唐代社会风气开放，虽然忆如只是孤身女性一人，倒也没太多人注意她，坐定后，顾不得自己是女孩儿家，捧起一海盘棒棒鸡面大吃起来。

　　这家「钱柜客栈」是城里最大的客栈，这城又是盐商布商的通商要道，所以客似云来，南腔北调的客人扯将起来，好不热闹。忆如虽然只顾着吃喝，但是内力湛深的她还是将附近几桌客人们的一言一语听得非常清楚。

　　「老兄，您是要往宜宾方向走吧？建议您最近最好不要经过那里，『火麟龙』犯得凶啊！」一名长身大胡子客人对另一名瘦小的蓝衫商人朗声说道。

　　「又是『火麟龙』？」忆如一面喝着酸辣汤，一面想：「这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不过就是有些武功的江洋大盗而已，瞧这些商人怕的，真害怕，多请几个武师护送也就是啦！」

　　由于小时候跟着李大娘在家里的客栈忙上忙下，忆如对于往来商旅的切口以及应对也多有了解，加以在仙剑派修业多年，什么高手没见过？当然听到众人对于「火麟龙」有莫名的恐惧时，会更加地不屑一顾。

　　其实，江湖路崎岖难行，即使是独孤剑圣，在外边行走时，亦不免多加小心言行，但是忆如年少，怎能想到这节？徒然任由胸中狂傲之气燃烧而已。

　　蓝衫商人回应道：「我也听闻过『火麟龙』闹得厉害，可是不知道他究竟有多么高强，竟然可以纵横数州而不惧王法….」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隔壁桌另一名矮小鹰勾鼻的商人回身说道：「这『火麟龙』啊，出手可以招来数十丈的火柱，等闲的官兵捕快根本拦不住他，上回才有四五艘官船被他烧劫一空，所以这附近几道的官府根本没人敢办「火麟龙」，他当然就更无法无天啦！」

　　「我听闻的可不只是这样啊！」先前的大胡子客人说：「有人说『火麟龙』和他三英寨那两个兄弟都不是人类啊！每天都杀小孩儿充饥呢，还有人听三英寨下的小毛贼说他们家老大要靠孩儿血练功….你瞧瞧….还有天理吗？」

　　大胡子客人一番话，让其它桌的客人，除了忆如以外，背脊上都不禁起了丝丝的寒意。

　　这时候，又有名操陕西口音的客人说道：「姑且不管这『火麟龙』究竟是否人类，又是否真杀孩儿取血练功，他的胆大妄为倒是令在下佩服得紧。」

　　「此话怎讲？」客栈中几乎所的的客人连同掌柜跑堂都对那名陕西客人投以狐疑的眼光，毕竟「火麟龙」是众所嫌恶的大盗，怎么还有人佩服他？

　　「一个月前，『火麟龙』这厮还曾经潜入皇宫中，想要盗取玉玺呢！虽然他手脚轻巧，玉玺还真给他拿到手，结果不过一刻钟，竟然又给缴了回去….」说到这里，陕西客人喝了口茶润润嗓子。

　　这时，包括忆如，众人都眼巴巴地望着陕西客人，好像当他是说书人，希望借着他的嘴，把大家所不清楚的给说个分明。

　　「会不会是大内高手众多，『火麟龙』失风啦？」蓝衫商人插嘴道。

　　「这厮确实潜到宫中，而且拿到了玉玺，大内侍卫浑然不觉….」陕西客人似乎想要卖关子，讲到这里就停住了。

　　「那怪了，怎么没一下就缴了回去，难道『火麟龙』知过能改，马上退还吗？」鹰勾鼻矮小商人问道：「我以前也有批船让三英寨的劫了，怎么不见他们归还呢？」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陕西客人终于说话了：「因为大内皇宫里有个更厉害的高手在啊！」

　　「大内侍卫个个身手高强，难道还有比他们更厉害的吗？」这时的议论纷纷更胜过先前，整间客栈闹烘烘地，仿如市集。

　　这时，唯有忆如心想：「天下高手甚多，不怕当官的，只怕闯江湖的。当了官，总得跟同僚打打交道，武学境界难免会受限，只有在江湖或是山林里，有如神仙般自在的侠客，才有可能让武功更上一层楼啊！」

　　这里，忆如却又是照着小时候先父李逍遥对她说过的话，照本宣科地想了一遍。想来李逍遥当武林盟主当得确实很不自在，所以才会对着还不甚懂事的女儿发发牢骚。

　　陕西客人似乎很满意大家对他说话的重视，也就不再隐瞒拖延，说道：「包括小人在内，都万万没人想到，阻止『火麟龙』盗玉玺的，竟然就是禁军大统领高力士啊！」

　　「高力士？」一名胸前和双臂上长满黑毛的粗鲁壮汉似乎不相信陕西客人的话，从他的装扮看起来应该也是江湖人物：「格老子的，陕西人，你要吹大气也得打打草稿！俺虽然没读过书，可也还知道高力士不过就是个没卵蛋的内侍，能有多少功夫？」

　　说到这里，壮汉还拿起了捆在背后，黄灿灿的百来斤大铜槌：「俺就不相信那个没卵蛋的可以接得住我『金槌门』–鬼惧神号–常重标的『五狱断魂槌』一槌！」

　　这壮汉讲话太过粗鲁，忆如当作没听到，继续自顾自地吃着盘中的凉面。至于陕西客人，或许是因为来自帝都，也听不惯这样夹杂着方言的粗话，便冷然说道：「老兄您若不满我吹大气，大可直接找上高大统领挑战，胜了他再来找小的理论不迟….」

　　说到这里，陕西客人目光一闪：「只怕到时候，你一见高大统领的威严，便吓尿了裤子，旁人一看，还以为是你才是没『那话儿』的呢！」

　　「而且，话又说回来，您老连『火麟龙』也打不过，别说是挑战，我看想求高大统领留你下来帮他舔脚指头，人家说不定都还得考虑考虑呢！」

　　「你….！」常重标似乎也畏惧着火麟龙，怕讲错了话被火麟龙的党羽听到，自己吃不完兜着走，就不敢再骂下去，只是气得脸红脖子粗。在场客人中有想笑的，但是为免吃上眼前亏，都只敢强忍着。

　　「我弟弟是皇宫中的卫士，亲眼见到了高大统领在禁宫的屋顶上和『火麟龙』过招….」这时，陕西客人指着矮小的鹰勾鼻商人：「就如同那位仁兄说的一样，『火麟龙』确实可以轰出巨大火柱，然而高大统领实力似乎更胜一筹，不但先众人一步察觉了『火麟龙』示警，还用了一门很诡异的功夫….」

　　「那门功夫一出手，我弟弟虽然距离在十余丈外，依然感到寒气森森，只见高大统领手中出现一团紫色气团，竟然硬生生地接下了火柱，还将之逼到消逝，功力煞是骇人….」

　　「后来『火麟龙』也知道高大统领是他敌不过的，只见高大统领恶狠狠地说了两三句听不清楚的话后，『火麟龙』就丢回玉玺，夹着尾巴逃走了….」陕西客人说完了故事，再斟了一杯茶润喉。

　　听完这番话，连常重标都忘记了先前的凶恶，众人也都议论纷纷，有的相信，有的仍然认为陕西客人在胡说八道。

　　陕西客人也不在乎众人是否真信他的故事，只是淡淡地说：「门口贴的告示已经是半年前的了，在我离开京城的时候，听说虽然『火麟龙』没得手，不过他到皇宫这一闹，身价铁定翻上两翻，新的赏格没有加倍成三万，少说也值个两万五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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