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梦》1.4:永恒 流星梦
楔子
长夜,漫漫长夜,只有点点星光凄凉地照着这一片土地。
流星雨暴发了。
我仿佛也置身其中。在漫漫长夜中,有无数的流星,却只有我一人。我仿佛失去了一切力量,只是漫无目的的在夜空中飞翔。独自飞翔,也将独自殒落。
我就是这样一颗流星。
我就在重复着这样一个梦。
每当梦到的时候,往往恶运也随之而来。我不知从何时开始做这个梦,我也不知何时它能结束。
但我并不畏惧它。或许有的时候,我甚至会认为,它给了我力量,因为我是一个自负的人,我不会被它打倒。
或许这也是流星梦将永恒的原因。
“你真得要走吗?”瑶问我,“你真得要离开这片土壤。”
“……”我没有回答,其实就是没有否认。
“为什么?”
“……”沉默,我陷入沉默中。许久,我终于吐出这三个字“我是客。”
“???!!!”瑶很疑惑,也很震惊,“客?”
“流星客,永远的流星客。”我的话不知是悲哀还是欢喜,“流星是我,流浪的……也会是我。或许我真的很依恋这片土地,这片我生长的地方。或许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回来的。但今天……今天我却想走,可能真是我厌倦了吧。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后,我还是会回来,回到这座城市,这千年古城。”
“但现在你却想离开它……你又能到哪呢?”
“……”我又没有回答,或许这也是很好的一种回答。
“也许……也许我只能一个人在梦中飘泊吧。”我终于还是回答了。
“不,你说错了!”瑶突然走上前来,我发现她眼中闪着泪花。“你不会一个人在梦中飘泊的!”
“谢谢。”我轻轻地说,“或许今后我再做这流星梦时,将不再孤独……”
此时正是繁星满天,那满天的繁星中,却有一道流星穿过。
……
流星梦或许就是一个梦,一个永远的梦。
或许,我将带着她和它,永远留在天涯……天涯下的那一片净土。
第一回 死而复生
我醒了。
确切地说,是我复活了。
但我的确似乎是在一梦之后醒来的。我从水晶棺中坐起。
“咦,这位哥哥醒了。”是赛特的声音。
“我在哪儿?天堂还是地狱?”
“伏羲宫。”说话的是小儒侠的声音。
“伏羲宫?我复活了?”
“好像是的。”古月圣的声音,他正盘膝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瑶呢?”我问小儒侠,因为我发现瑶不在我身边。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不在我身边?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哼,你不用再想那个女人了?”小儒侠的脸色突然一变,似乎有些愤愤的样子。“她就是内奸!她是那个幕布后黑手的妹妹!绝对是!一定是她出卖了你,出卖了我们!”
小儒侠显然是义愤填膺。
“哦?”
“对,是她亲口承认的!而且那幕布后黑手一副关心她不得了的样子,肯定是!”
“……”我没有说话,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不是她,我相信不是她,我也……”
“你不要幼稚了,除了她还会有谁呢?我知道,如果换作小娟娟是内奸,我也不会相信的。”小儒侠没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我的话,看来小儒侠已经认定瑶就是,内奸了。
“你打断了我的话,我还没有说完呢。”我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看来他是觉得有些奇怪,便说:“哦,你说。”
“我知道不是她,我也相信不是她!绝对不是!”我苦笑,“她绝不会害我。”
“哎,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害你?”
“我现在不管这么多了,我要见她!”
“什么,你要见她?”小儒侠瞪大的眼睛。
“……”我没有说话了,也瞪着眼睛看他,意思很明白:我一定要见瑶。
“不,她现在在哪你都不知道,茫茫人海,你去哪找?何况现在似乎到处都有幕布后手的眼线,你很容易被发现的。”
“你觉得凭我的本事会躲不开那些眼线吗?”我当然不是说大话。这时,尽管我的声依然很和气,但我两手撑着水晶棺,一直舔着嘴唇,大声喘着气:这些都可以说明我其实已经很激动了。
“你还是就该好好休息一天,这样你的灵力才可以完就恢复。”一直没有说话古月开口了。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背,在这瞬间竟然在我颈后点了一下。我现在的情况自然没有办法反抗,于是我睡着了。
……
我睁开眼,已然到了然翁居。现在我感觉的确好了很多,至少我现在觉得精力充沛。看来死人在复活以后一定要好好休息一天。如果我没猜错,从我复活到现在起码有一天了。
“流星醒了!”是小儒侠的声音。我发现围在我身边的有小儒侠、然翁、阿如、赛特、小娟娟等人。
我很轻松地就坐了起来。“你们怎么都围在这儿?我可没事。”说着,我就下了床,“我想到外边走走。”其实我现在想立刻到人界去找瑶。
“我们陪你!”看来我平白多了许多保镖。
“你还是好好恢复一下,明天你就一定可以见到瑶了。”古月特地把“一定”说得特别重,似乎成竹在胸。
“嗯?”
“明天我们将和幕布后黑手决战,到那时我相信瑶一定会出现,你一定可以见到他。”说话的当然还是古月仙人。
“什么?决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问了这句话,我自己也觉得有点儿傻,死人当然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你就坐下,让我们告诉你!”小儒侠把我“摁”在了椅子上。
……
(你也想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吗?请看下回)
第二回 死亡两天
你知道吗?一个人死了两天会是什么滋味。当然,你肯定不知道,但我知道。这是一种不可捉摸地感觉,或许你可以看见你的过去,你可以感觉到你的亲人,但你却无法与之相会。这种近在咫尺却远隔天涯的感觉绝对是无法忍受的。更无法忍受的,是七天之后,你将轮回,那时候你将永远忘记那些你永远不想忘记的人和事。命运,你会感到它的残酷,但你却无法与之抗衡。
在小儒侠开始讲这两天经历的时候,我突然有了这么一个想法,我突然努力地去回忆这两天我自己的经历,――或者说是这两天来我的灵魂的经历。我一直在凭着感觉与瑶接近,无数次我感觉到她就在我身边,无数次我感觉到她又与我偎依,在那个流星雨夜。
所以,现在让我相信瑶是什么“内奸”,当然是绝不可能的,而且,我还有绝对的把握证明瑶不是什么“内奸”。
小儒侠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下去,就开始说了。
“那天你死后,大家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你竟然就这么死了。瑶抱着你,这时,那幕布后黑手突然说‘妹妹,你和我走吧,回到那个你应该去的世界。’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瑶竟然是奸细。”
“瑶不是。”我摇了摇头。
“那是你感情用事!”小儒侠大声说。
“那是你感情用事!”我同样回敬。
“哦,你凭什么?”
“你又凭什么?难道你仅仅凭幕布后黑手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我最爱的人和最爱我的人要害死我?!”
“……”小儒侠无言。
“我有绝对把握证明瑶绝不会害我。”
“哦?你有什么把握?”
“她告诉我的。”
“哈哈!你说什么?”小儒侠失声大笑,“这算什么理由?”
“这是最好的理由。我问你,当有一天小娟娟告诉你她绝对不会害你,你相不相信?”
“当然。可这……?”
“这的确是最好的理由。”一直没有说话的古月说,“当时小儒侠你太伤心了,似乎在哭,对吧?但这时,你忽略了一点,一点比流星的理由还有好的理由?”
“哦?愿闻其详。”
“当时黑衣人把瑶拉走后,流星雨暴发了。他在狂啸‘流星雨,你暴发吧,让这世界重新回到伟大的撒旦陛下的手中吧!’但瑶呢?你还记得她当时是如何表现的吗?”
“面无表情?”
“她为什么会面无表情呢?”古月突然反问道,“那场流星雨是假的,只有我和流星两个人知道。”
“是的,只有我们两人,绝不会有第三者。”我补充。
“接着,流星雨爆发了。”见小儒侠没有说话,古月圣又慢吞吞地说道,我也仿佛置身于那时的那个地方。
“唰唰唰……”一声声流星殒落的声音,仿佛是骏马的嘶鸣,仿佛是孤鸿的哀鸣,仿佛是暴雨,仿佛是奔流。
黑衣人突然止住了笑,可以感觉到他透过面罩的脸上有一种惊奇、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绝对没有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一种情况――尽管流星雨磅礴,但神州的结界却没有出现预料中的“天之痕”。
“怎么回事?不可能?”
“嘿嘿,实在不好意思,现在正在半个月前呢?”
“嗯?你的意思是说……我中了你的计,被你用昆仑镜带到半个月前?!”
“不过你放心,你只要直接从传送点下去,就可以回到五天前了,是五天前。”这两句话都是古月说的。
“……”这突发的事件的确让他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千算万算却依旧漏算了一着,漏算了这至关重要的一着。他在沉思,希望能得到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对,完美,因为他喜欢追求完美。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如果五天之后就能发生的事――流星暴雨,真正的第二次流星暴雨的话,那么他还没有失败,而且他很可能将成功,他有这个把握,因为除了这些被他控制心灵的手下之外,他还有一张王牌,一张不到最后不能使用的王牌。对于这张牌,他的确很珍惜,所以只要在最后时刻能用上这张牌,这个游戏一定会很有趣、很有趣的。
“呵呵,古月圣你这条白狐狸果然很不简单哪,竟然把我玩得团团转?”他似乎在笑,但又感觉不到笑声,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皮笑肉不笑”呢?
“哦,那恐怕是你自己的问题吧?”古月圣自然也是似笑非笑地回答。“你想怎么样?”古月圣的表情突然又严肃起来。
“从今天算起,第四黄昏,通天塔顶,你死我活。”他只说了这十七个字,回头就走,但还是不忘交代了曾能混一句,“放他们走,我自然会监视他们,你在这四天内守好通天塔,封住所有上塔的路。好了,妹妹,我们走。”
“是。”说得干脆,回答得也干脆。
可瑶似乎一点也不想走,但不幸一只手被她哥哥抓住了,就在离开这里时,她竟然突然跌倒了,幸好曾能混及时拉着她的手,但她的膝盖撞到了地上――水晶的地上,所以受伤了。
“妹……妹妹,你没事吧。”
“……”瑶没有理他,倒还看了曾能混一眼,接着又回过头,似乎在深情地望着流星,眼里似乎又在闪着迷蒙的泪花。
“唉。”他叹了一口气,抱起瑶,突然好像一张纸被风吹起似的,飘了起来。这样的轻功真是不可思议。
……
“就这样你们就脱身了?”我很大声地说,自然不大相信。
“但事实的确如此。”
“那你们又怎样复活我的呢?”
“我们用很简单的引蛇出洞,现在恐怕曾能混刚刚摆脱轩辕凌云和他们的纠缠吧。”古月圣笑了笑,“我们也怕惊动他,所以不敢和曾能混硬拼。古月圣的声音也很少有这么大声。
“对了,古月,麻烦你把我原来放在你这的那样东西拿给我。我想用它打败那个人。”
“很么东西,武器?”小儒侠抢问。
古月圣没有回答,走进房间,一会儿又走出来。“房间里不只一个人吧。”我小声嘀咕。
古月圣手里有一个长的、用皮毛套着,像一个刀鞘的东西。这东西却插着两柄刀、又好像两柄剑的、甚至是一把刀一把剑的东本。
“这…这是什么?”
“你难道忘了谁还用过这东西?”
“这…好像再哪见过……”小儒侠沉吟着,突然好像恍然大悟,“对了,这是刀狂剑痴叶小钗的武器!”
“对了!”
“你……哪来的。”
“他临死前送给我的。我也是借此自创了一套功夫,我的成名作……”
“是什么?”
“流星闪电。”
“哦,你有把握用他赢幕布后黑手吗?”
“我觉得他可以。”古月说,“那人的功夫亦正亦邪,灵力亦刚亦柔,用一种武器极难胜他。但流星的武器却是一刀一剑,正好相生相克。”
“我也正是因上次一败而想起的。”
“但你很久没用了,可以吗?”
“我很久没用了,所以要试试,就在今晚……”我向窗外瞟了一眼。这时,有人推开了门,“我回来了,流星复活了吗。”
是轩辕凌云的声音。但接着又听见他大喊:“是谁!”
窗外有一个黑影闪开,身法很快。我突然空掌对着窗子,“啪”一声,窗子碎了,那人影立刻向远处飞去,我顺手抄起武器就跟了上去。”
“走!我们也去!”
……
第三回 刀在何处,剑在何方
唰!这是风动的声音,也是影动的声音。啪!这是窗子被震碎的声音,也是刀鞘撞击的声音。凭着这些声音,相信不难想像出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风在吼,依然在吼。前方约十几丈远的地方,隐隐约约很勉强地能看见有一个黑影在随着风闪动。而我,就在后面追。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面对前方如此远的地方有如此厉害的人的如此恐怖的身手,你说我有把握追上他吗?
答案是有。
我轻轻地撞了一下旁边的树,那棵可怜的树从被撞的地方折断了。我的速度顿时加快了许多。这种借力的方式最大的好处是可以保证我消耗最少的力量。
也就是在这瞬息之间,我们的距离由十几丈拉到只有几丈。如果照这样下去,我马上就可以追上他了。但我没有,我不想毁树。可我一样可以追上他。
风理大了,但我和他的距离却仅在咫尺。我轻轻用力向前,这时,他竟已知落在我后面了。没有人可以形容他此刻的眼神是多么惊异,恐怕连他自已也想不到。
这时我只要一拔剑,他就完了。但我没有,我想和他面对面绝战,使用流星闪电这一招。
我抬头看了一下前面,不知不觉中,我们竟然已经飞到仙山鸟南部的从林中,这里离传送点已经不远了。这时,我在这狂风中突然感到气流的方向有一点点微弱的变化:很明显,是从后面逆风飞来什么东西――肯定是暗器。
我轻轻一摆,几道寒星从我身边闪过。我一转身,轻轻落在地上。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也落在地上,竟然也没发出什么声音。
“你……是谁?”不管怎么样,这句话该问我还是要问的。
“……”他没有说话,或许也认为他不需要回答,又或者他害怕如果一说话就会被我发现他是谁。
“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废话,但我还是说出口了。
“……”他还是没有答,“动手吧。我要让你尝一尝传说中风的翅膀的恐怖。”
“风的翅膀……风之苍翼?!”
“正是。”他只说了两个字,他也不敢多说,因为他一走神可能就死了。
“哦,那可真是很厉害的东西。”我却好像一点儿也不紧张,甚至似乎像在聊天。这时,古月圣他们找到我了。
“嘿,是流星和那黑衣人!”是小儒侠的声音。
他们就站在离我十丈开外的地方,似乎已经意识到现在的局势已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候了。
“不过,风之苍翼尽管听说很恐怖,但我并不感到害怕,你知道为什么吗?”我面带微笑。
“……”我已经察觉到他身体似乎在微微地颤抖,也可以感觉到他的额头在冒冷汗。
“既然你不知道,就让我来告诉你吧――你根本就无法出手!”
根本无法出手,那么威力再大恐怕也没有什么作用。
“你说什么?!”这会儿连他自已也想不到了,我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这下他有点犹豫了,然而就在他犹豫的瞬间,一切都晚了。
我的刀已经飞出,那刀在空中回旋,仿似一颗流星,因为它的光芒只有瞬间。就在这瞬间时,一道闪电划破了暗夜。那闪电照亮了这夜空,一切黑暗在这瞬间都无所遁形。
“啪!”声音比光的速度果然还是慢了一些。在众人的惊异的表情还没有复原时,闪电没了,流星也消失了。刀和剑不知怎的依旧在鞘中,似乎根本没有拔出来过。
那人倒下了,只是右手轻轻地摇了摇,又放下了。脸上有一条刀痕,左肩的琵琶骨被刺穿了,他果然没有来得及出手。
“哇!太夸张了吧!”小儒侠走上前问我,“流星,刚才你的刀、剑在哪?”
我只是笑了笑:“刀在何处?剑在何方?其实它无时不刻都在我手里。”
“嗖!”阴风顿起,我皱了皱眉:“看来我还是没有到达最高境界,看来他还是出手了。风之苍翼,传说中撒旦的翅膀,的确不能等闲视之。”
“是风之苍翼召唤的恶灵吧。我们一起对付一定很容易解决的。”说话的是轩辕凌云,“我们”指的是我、凌云、小儒侠和古月。
“不,我一个人对付。”我说,“我也正好可以看看流星闪电到底有多大威力。你们还是在一边看着。”
黑夜又被黑暗笼罩。的确,瞬间的光华并不能永远将这黑暗照亮,只有阳光,只有它的到来才能真正宣告黑夜的结束。
“奢比、相柳、回遗、化蛇、尼梅亚狮”,几只魔兽在苍翼的召唤下竟然同时出现。哼哼,我毫不犹豫地出招了。
“唰唰唰”黑夜再一次被照亮了。我并没有用刀,但只见刀光晃得人睁不开眼。那刀如流星般穿梭,看似根本没有什么刚猛之劲,却是无坚不摧。
霎时间,几大魔兽被消灭了。我对这一招的威力的确非常满意。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终于发生了。这时,我只感觉到阴气出奇的重。接着,就眼前一黑,我发现两个庞然大物堵在我面前――是浑沌和梼杌!
“不可能……”我禁也倒退几步,我实在想不到风之苍翼竟可以召唤出这两只明明已被封印的魔神!
“流星,小心,这不是风之苍翼召唤的,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是古月对的声音,“凌云、小儒侠,你们协助流星挡住神兽,我用盘古斧再将它们封印起来!”
不需要回答,立即执行!
这时,显然神兽还没有完全苏醒。我们却没有等那么多,只见流星漫天、金光阵阵、剑气逼人。
“啪!”一声奇怪的响声之后,一切都恢复了。又是黑暗。
“我的刀在何处、剑在何方?”我突然问到,似乎有点莫名其妙。
“看,地上是什么?”
刀剑的残骸。
“我的刀在何处、剑在何方?”我呢喃,似乎要崩溃了。
“刀在何处、剑在何方,又何妨?”一个奇地怪的声音。
我似乎悟出了什么。
第四回 决战前夕(1)
黑夜的风,在静静地吹。对,仅仅是静静地吹而已,再也没有刚才那般猛烈,那般让人窒息,那般吹得人睁不开眼。
我忽地睁开眼,抬起头,一直看着天空――或许是因为云的缘故罢,天上看不见星星。但我却仍然是那样呆呆地看,也许根本不是再看,而是心里在想――但我此刻的确感到大脑一片杂乱又一片空白。
我一直在想着那句话:“刀在何处、剑在何方,又何妨?”但这又怎会没有一丝关系呢?我的刀、我的剑,本来正是我力量所在啊。现在刀剑俱毁,等于是将我的信心筑成的大厦在一刹那间完全摧毁。
我几乎就要崩溃了啊!
我现在已无心去追寻这个神秘的人物究竟会是谁?我只是在思考,不停的思考,我在思考我现在应该如何去摆脱当前的困境,当前最大的困境正是我现在已没有丝毫信心去战胜那个神秘的黑衣人,这才是最可怕的。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武器其实并不是什么刀什么剑,而是他的自信!一个失掉了自信的男人,无论他有多厉害,却绝对一点儿也施展不出来。
这现在才明白黑衣人的用意。他找那可怕的风之苍翼、释放出几乎可以算是他最后的王牌的魔兽,完全是为了摧毁我的自信。这样一来,这一战他已经不战而胜了!
“这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呢喃,突然间似乎又想到了应该怎么办,但突然间似乎又将这一切全部忘记了。在这记起与忘记的边缘,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你……你怎么了?”小儒侠看我的情况有点儿不对劲,赶紧上前问我。
“……”我没有回答,但想了想,突然又说,“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我……”小儒侠被我这么一问,反而显得不知所措,“你……你……你没有武器,就不要用武器嘛!难道一定要靠那把刀和那把剑你才有信心赢那个黑衣人吗?”
“信心这东西,真得很难说……”我叹道。
“唉。”只听是古月圣的声音在轻轻叹道,“我当初何尝不是如此……”
“……”我依旧在想,竟已似乎是痴了。是啊,我何日才能重新找回我的自信呢?决战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风!呼呼风声突然在耳后响起,一个黑影从我身后掠过,仅仅是一掠就过,速度之快,我竟然也没有反应过来。
“是谁?”小儒侠发现了,立刻大喊出来。
我回过身,就感到后脑被轻轻拍了一下。我马上就倒下了。在倒下的一刹那,“它”突然似乎是不由自主地回过身来,看了我一眼。这时,我看见了“它”的眼睛――那定然会是一双迷人的眸子,但此刻却透着无比的伤感和忧郁,似乎有几分迫不得已的感觉。我现在才发现,我的视力真得是很不得了,在这一刹那,我竟然看见“它”的眼睛中带着几丝殷红的血丝。透过那眼睛,我看见了一张憔悴的脸庞,一张因过度思念而显得无比憔悴的脸庞。
我突然明白“它”是谁了,但“它”又为什么要如此呢?
“别…别追了…..”说完这句话,我就感觉一阵天昏地暗,失去知觉了。
……
一个繁星满天的夜晚,只有我和瑶在终南山我刚刚造好的“流星小楼”(这是我用木头搭的一座小阁楼)屋顶上看着天空。星星在对我眨眼,我在与她相依――风在吹,静静地吹,掠过我的发梢,掠过瑶的发梢,让它在风中飘扬。鸣蝉和蟋蟀的歌声,在暗夜中是一曲醉人的摇篮曲。
“如果 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 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 就是生命的奇迹
也许 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
就是不愿意 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 我总记得在那里”……
我突然唱起来,在这样的夜空中,我的歌声全都给她。
“……”她沉默良久,突然激动地说道,“真得吗?流星,你真得愿意为我而放弃全世界?”
我想了很久很久,终于张开嘴,就要说出口时,她突然用手堵住我的嘴:“不,你不要回答我,因为我希望永远也不要有这样的事发生!”
她似乎哭了,抽泣着,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嗅着她手里散发出的清香。她又接着道:“如果……如果真得发生了,请你……请你相信,我…..我会在天上等你,我们……我们一起轮回,相信上天……相信它一定会让我们……让我们来世再在一起的……无论如何……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你都必须把这个世界放在第……第一位,等世界安全了……你再来找我……”
此刻,我又还能说什么呢?唯有感动而已。
“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必须相信自已,天上地下,你是最强的!永远……”
“谢谢!”我拿开她的手,突然笑了,“你是我永远、永远的精神支柱!你的这番话,我会永远记住的。不过,我也相信,永远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因为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再有毁灭的可能。否则……否则我们又怎会安然地住在这里呢”
她只是拉着我的手,幽幽地说:“但愿……”
突然,眩目的光晕将黑夜笼罩,我发现她的手从我身边滑开了,我想去拉她的手,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只能看着泪眼矇胧的她从我身边慢慢地消失了……
“瑶!”我歇斯底里的呼嘁,她也同样呼喊。
……
“流星!流星!你醒醒啊!”是小儒侠的声音。我吃力地睁开眼睛,从梦回到现实。我从床上爬起来,又下了床,走动几下,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我更加确信“它”是谁了,“它”只不过是想让我回到梦境,找回自信罢了。
“究竟是谁,如此狠心,竟要伤害流星!”小儒侠愤愤地说。
“我已知道他是谁了。”我只是如此平淡地说了一句。
“是谁?”
“‘它’瘦了许多。”我的声音中突然带上了许多怜惜。
“我也知道‘它’是谁了。”旁边的古月圣和然翁一齐说道。
“你现一定找回自信了吧。”古月说道,声音中竟带上几分羡慕之情,“想不到‘它’竟如此有心。”
这时,我听到古月圣房内似乎也传来一声叹息。向四周一看,小娟娟坐在小儒侠的身边,我突然问到,“如红呢?”
“她……她在断情庵……”小娟娟似乎有些不忍地说。
我点点头,原来是她在里面啊。
小儒侠张开嘴,似乎要问我什么,我却说着打断了他:“关于为一整件事,你们一定还有许多不解的地方吧,不如让我来一一解答。……对了,现在应该离决斗不久了吧!反正也没有睡意!”
我微笑着说,自顾自地坐下,倒了茶就喝。
第五回 决战前夕(2)
“此事正是在两年前发生的。我和仇、莲花居士截获到一个奇怪的消息:数年之前天之痕被封印时,由于靖仇师父的缘故,那个封印并没有完全成功。而两年之后的某一天,将有一场威力是数万看来最强的一次流星雨划过天际,将会把天之痕再次划开。于是,神州结界将再次失效,又将有一场浩劫……而撒旦早已吸取上次失败的教训,不再从自已手下中挑选谁为内应,而是从人界中找到了一个人……”
“就是那个神密的黑衣人吧。”小儒侠道。
“嗯。”我微点头,神色凝重,“这个人据我所知本性并非大恶之人,相反,也许还可以算善良的人了。可是……”
“可是却因为他心中总是有魔根未尽。”古月呷了一口茶,悠悠道,“于是,他终于成了撒旦的东方代理人。他的实力实在是无法估量。而且他掌握了全部九种控制心灵的方法。比如血魔蚀日之类。”
“正因如此,他手下有许多恐怖的高手,而且建立了一个极神秘而又极其庞大的组织,利用这个组织策划利用这次流星雨的机会划开苍穹,使人间重新笼罩在撒旦的阴影下。但我们却绝不能让他这么做……”
“是啊,多年前的那次浩劫现在想来还觉得心惊胆颤。”小儒侠脸上突然有了一种沧桑的感觉。
“所以我们决定使用一切方法阻止这一场人间浩劫。但本来我们只想先在暗地里调查,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出来揭露他……”
“但没想到他却先下手一步,散播了一系列假消息,所以你们只好动手了?”古月说。
“对。”我叹了一口气,“于是我们就决定两手出击:同时由我在正面调查加上仇和莲花进行卧底调查。”
“我明白了!仇和莲花都是装作被控制,其实他们都仍然具有独立的思维。”小儒侠大声说,“可我不明白,黑衣人的制心术那么厉害,他们又是怎么‘出淤泥而不染’的呢?”
“只有心中无魔,任何心魔也无法侵蚀你的心灵。”我淡淡地说。的确,这个道理实在是非常简单,每一个人都懂。可是真正可以贯彻它的又有几人。其实世间很多道理都是如此,看上去的确是非常容易,但如果真要你去切实地执行它,却又会发现竟如翻险山涉恶水般,并非易事。正所谓“知易行难”。
我们三人竟就如此怔住了。良久,古月叹道:
“真是难为他们两个了。”
“他们的确很伟大。”我叹道,“其实并不只是他们两个,我们派去的人应该有四个。”
“四个?仇、莲花、轩辕凌云……还有一个是谁?”
“呵呵,至于还有一个嘛?”我笑了笑,“其实本来我是想说的,不过既然我现在有信心战胜对手,不如就留下一点点悬念。”
“对了,那雪儿的事?”
“雪儿的事的确是我制造的。倘不如此,要想让他到那个岛上实在是太难了,所以……也只有这样了。”
“那雪儿是被你事先带走的了?”
我摇了摇头:“雪儿事先的确被人带走了。我们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本来我也觉得很奇怪只是一直不敢说,但刚才我已经知道她在哪儿了。”
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我看了古月一眼。而他,只是半闭着眼睛,微微一笑。
“于是在行动开始之后,我们让仇来找我,然后让莲花暗算我……但没想到的却是,仇在这节骨眼上又被人截走了。”我接着说。
“是谁?”
“还能是谁,就是黑衣人自己。“
“为什么?”
“本来我也不知道,但现在我知道了――因为瑶。她在酒店中公然使用伏羲琴,伏羲琴偏偏又有净化心灵的作用,所以他大概是怕仇出事,只好动手了。”
“???”小儒侠和古月倒都吃了一惊,小儒侠问:“她……她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但不要忘了,素还真曾经用过一种招式瞒过了宇文天手下的大小五海……”
“一人三化?”
“对。不仅如此,她将这种招式发展得更厉害了,不仅能一人数化,还可以改变一些容貌,但我还是认出来了。而且后面在洛阳把我擒住的,应该也是她。”
“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最近我收到仇的一些消息之后才想明白:她的确是用心良苦啊。当时,她曾亲自去找黑衣人交涉,让黑衣人不要向仇下手。”
“黑衣人答应了?”
“肯定是的。”古月说,“黑衣人一向眼高于顶,根本不怕卧底,所以也不一定在乎杀不杀他们。”
“对。而且,瑶还用轩辕剑和他作了这项交易。”
“可是他并没有要,对吗?”古月笑道,“不然,仇也不会有机会用轩辕剑来‘杀’你了。”
“可他也没有想到,他自已竟也失手了。”
“所以你趁机躲到幕后,却也被逼了出来。”古月叹道。
“他果然厉害得不得了,竟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结果还连累了逝水。”
“你是说大嘴?”小儒侠有点不相信。
“嗯。”我点点头。“大嘴那次收到两封信,第二封信却是我假托逝水之名警告他的。”
“所以他果然下手了?”
“事情大致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对了,说了半天,你究竟是怎样认识瑶的呢?”小儒侠却有点好奇了。
我还没说话,目光中却流露出一丝温馨。
第六回 决战前夕(3)
“那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那正是一个繁星满天,夜凉如水的夏夜。鸣蝉为这寂静的夜增添了几分生气,丝丝的微风为这闷热的夜带来一点凉意。
时近三更,露水开始在叶子上留下痕迹,仿似心灵的泪珠。这本就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却不是一个平凡的夜。
今夜是“七夕”。
或许特殊的日子总是会给人特别的感受吧。我仿佛看见了两颗星在天空中渐渐靠拢,似乎看见了久别重逢的深情。
久别固然痛苦,然而毕竟还有相逢的那一刻。而本就孤寂的心呢?
于是我就仍然孤独而无助地在这天与地之间游荡,与仇他们分开很久了,不知不觉间又有了那一种深深的怀念――最浓最醇的却是友情的酒。
接着我改变了方式,我侧着身体绕着这些山盘旋而飞着,几乎完全闭上眼睛了,只是漫无目的的飞着……
当时,我突然觉得自已撞上了什么东西,接着是一声尖叫,我当时觉得撞上的地方有一点温暖,和这寒冷的夜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我睁开眼,突然看见一片白色飞了出来。这可让我吃了一惊,于是我稍一停,右足在空中虚点一下,像后划了小半圈,即又向前一扑,把“它”给抱住了。”
“就是瑶?”我讲到这里,小儒侠插了一句。
“嗯。”我点点头。
“当时我着实吃了一惊。她穿着绛色的薄衫,罩着一层极轻极薄的透明的披风,月光下真像一位仙子下凡,修长而白晳的腿,脚上穿的是几乎透明的流云靴,嫩白的双脚若隐若现。
她显然是受惊了,脸涨得通红,胸部一起一伏得喘息着,那一对无可形容的如流水般的双眼惊异得望着我。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气息,至少是我从没有感受过的气息。
这时我才回过神来,我才意识到我还悬在半空中。我一转身,几乎是故意缓缓得降下来,似乎是希望能多和她呆一会儿。
我把她放下,她显得很不好意思,垂着头,眼睛不住地向四周张望。我倒显得得轻松,向她一摊手,笑笑说:
“不好意思,惊扰了小姐,我叫流星闪电,不知小姐芳名?”
“我…….我……我叫瑶……”她声音倒是小得恐怕连她自已也听不见,但我还是听见了。
“你们就这么认识了?”小儒侠问我。
“是啊。”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这实在难以让我相信!”
“那你又是怎么认识小娟娟的呢?”我笑着问他。
“我……我……”他也答不上来。其实这个世界就是有无数的巧合,两条平行线也会有相交的一天。
我没有继续问,而是缓缓地说:
“其实我已经猜到她就是黑衣人派来的卧底,只不过事实上当时我只知道有人要让她妹妹来接近我而已,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具体情况。所以那天我想我和她都不过是在逢场作戏罢了。
可是相处久了,就发现彼此间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或许这就是爱的开端吧。”
“于是就有了假戏真做?”小儒侠说道,“爱情真是奇妙,总是再最不可能发现的时候发生。”
“我也作过很详细的调查,她武功很高,并不是一般的高,而且还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超能力。可她似乎已将这些能力深深地埋在心里,所以我也没有感觉出来。并且,她的确没有出卖过我,所以黑衣人在我身边派卧底的行动也就彻底失败了。”
“可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啊!”
笑。
继而沉默,不觉间,一缕淡淡的光线从窗外照进来。
清晨到了。
又陷入沉默。
我拿起茶杯,一口喝了杯中的冷茶:“时间到了,上路吧。”
第七回 落日熔金
我、小儒侠、古月圣三人踏在遍洒朝阳的小道上,身后是给我们送别的然翁和小娟娟。
无言。
最是伤心别离时,无情却有情,有情恨别离。
“保重。”只有小娟娟说出了这两个字,阳光洒在她脸上,闪着异样的金光,――是她迷蒙的泪眼。
此时,又有谁有勇气去面对呢?
……
到洛阳城的时候,是正午。
在烈日的曝晒下,整个洛阳城都完全失去了生气。偶尔吹过的一丝狂热的风,却只是将几丝尘土,几粒被晒得滚烫的砂粒轻轻扬气,又无力地放下。
说来此刻洛阳城也并非完全没有人在街上走。可就算有,却也都行色匆匆。这些人中,却也有三个例外,自然就是我、小儒侠、古月。
此刻,我们却只是慢慢地走着,走在路边的屋檐下,既没有御剑,也没有用轻功。因为从此刻开始,我们要绝对保持体力。――还是那句话,尽管我们为了这一天做了很多很多的准备,但我们却还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
这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店。可正是因为它不起眼,所以我们选择了它,决定把这一个下午放在这里。
古月圣去了茅厕。我和小儒侠正坐着喝茶,这里的茶忒难喝,可我们还是咽了下去。
“准备好了?”古月从门外进来,我头也没抬就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按理说,这样的话是无法回答的,可古月偏偏就回答了:
“都准备好了。”说完他也坐下。
时间仿佛停滞,又仿佛飞逝。我们三人都似乎是睡着了。这时,小店的老板――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小男人,突然像猫一般放轻了步子,身形展动,就在一眨眼之间,似乎就要消失了。
可就在一眨眼之间,他没有消失,而是倒下了,也一点声音也没发出。后脑上可以明显看出有一道暗红色的淤痕,――我下的手,却连我自已也没看清我是怎么下手的。
可我们依然保持原状,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
太阳渐渐西沉,洛阳的大街也渐渐发红,烈日没有将它晒化,落日却要将它熔化
(本回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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