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五 典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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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变色杯,遇热即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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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无瑕》第二十五篇:相聚匆匆

日期:2009-06-01 22:39 作者:风火灵狐(summersnow)

  软鞭如风起云涌,长剑似雷霆万钧,所到之处无不摧折糜蔑。林月如内伤已近痊愈,虽仍需保养,但功力已异于过才;况且她此时心境空宁,不知不觉中,已引出“冥灵内经”隐伏已久的潜力。半百招下来,林月如一人便与这劲敌打成平手;两百招后,她已渐夺上风。
  黑衣人显在拳脚兵刀上不敌林月如,只得弃明投暗,在巨木间四处游走,时不时打出一把暗器。林天南素来嫌暗器太过阴毒,所以虽尽将十八般兵器教与女儿,却从不授她林家堡中暗器决学。林月如直到自行闯荡江湖后,才会摆弄梅花镖、血玲珑这等玩意儿,暗器修为自不可与这黑衣人相提并论。
  “咦?又躲哪儿去了?”黑衣人又掩入树丛中,却见林月如不再四处搜寻,只静立场中,垂首闭气。久久,她才呼出一声:“在那边!”猛然转身,脱手打出一股剑气。利气凌空化一为三,分别打碎两把迎头飞来的小刀、及一颗红杉顶上枝杈,正乃“七决剑气”。那黑衣人也随飞刀落了下来,墨黑披风飘摇抖动,势如大鹏展翅。而他脚未着地,即长袖一甩,一招“漫天花雨”,飞出成千上万的铁莲子、无影神针、三棱透骨镖,冰雹般地袭向林月如。
  铜风铁雨将林月如罩在其中,她一时无法脱身,不禁暗暗咋舌:“惨了…咦?”只见一灰衣人卧在身旁、不知是死是活。林月如促然急中生智,拉下他身上布衣,迎头一扬,卷下所有暗器。无数各色暗器…竟统统穿不破那单薄灰衫,更无一漏网!不知为何,那黑衣人见状,蒙面乌纱下竟透着隐隐笑意。
  “终於出来啦!”林月如喜道,当下抬手聚气,稳、准既狠地甩下长鞭。之听一阵巨响,四处烟飞尘起,土灰迷蒙,便连林月如也一时睁不开眼。“咳、咳…”她呛了几口,心想:“怎么回事…万里狂砂撩不起这等砂暴呀……”她扬起长袖,试图打散烟雾,但这显非一般土尘,哪能随便退散?林月如警惕起来,屏住呼吸,紧握长鞭,以防那黑衣人趁乱偷袭。但久久不见人影,也不闻一丝人声,她却更为不安。“呀…呆瓜小贼…!”她忽忆起:“他…他还昏在那里!那黑衣贼难不成……”她不待多想,便忙跑向李逍遥所在之处。果然不错…他早已不在原地。
  林月如心下越发惶惑,当下尽处张望,只见得无际黄砂。一时束手无策,她心中猛地火烧火燎起来…也不知何时,竟险些急得流下泪来!她向来刚果武断,自小见过各种场面,从未曾这般无助。
  “月如!”突闻一声呐唤,林月如忙转过身,隐隐见得李逍遥身影模糊,拼命地挥舞手中披风,欲驱散尘砂。又见他一串干咳,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心思细敏的少女眼见他如此狼狈,忽地心中一紧,思绪如潮。
  李逍遥仰头一望,却见月如风中俏然而立,自不顾喉中痛楚,扯开干涩的嗓门,嘶声唤道:“月如!你、你无碍么?”话毕勉力撑起身来,跌跌撞撞地来到她面前,伸手拉她入怀。“还好、还好,我见那黑衣贼逃了…还道你出了事呢,否则按你那性子,该早已追那黑衣怪人出百里了…”李逍遥忽觉危难过后,与她并肩作战,便如从前一般,似乎从未分开似的,心里说不出地受用,当下又油嘴滑舌起来:“若非…你是挂念我?”
  林月如却面无表情,只容他微微颤抖的双臂,越来越紧地搂着她双肩。久久,她终轻轻推他开来,淡淡道:“你伤还未愈,休要多动。”
  李逍遥瞧她神色有异,诧异道:“月如,你怎么了?”
  “没怎么。”林月如站起身来,背过身去,默然片刻才又答不对题地道:“多时未见,你却一直在寻忆如…与我么?”
  “怎么,”李逍遥理所当然地道:“你这家伙二话不说携了我女儿就走,我不来找,却是来这鸟不生蛋的地方遛弯儿么?”
  他一句顽笑,林月如竟当真起来:“一句话不说便带忆如走,是我不容情理了些。”
  李逍遥仰头大笑:“这是什么话?!林大小姐,我可从未敢指望你通情达理啊。多久未见,你这蛮丫头怎一本正经起来了?”却见林月如转过身来,神情萧瑟,李逍遥笑声即止。
  “李大哥,”林月如郑重地问:“你信得过我么?”
  “这…这是什么话?月如,你又瞎想什么呢?!”便知心如他,也常猜不透她千奇百怪的心思。
  林月如双眼一眨不眨,重复道:“李逍遥,你信得过我林月如么?”
  李逍遥怔怔地说不出话,久久,才一字一句地道:“我若信不过你,早便不活了。”
  “好,”林月如的神情这才稍稍缓和:“那便将忆如先交与我,三个月后再去白苗见她。”
  “这…”这多半又是为了她那师父,李逍遥这般琢磨着,柔声说道:“月如,你的事我全知道啦,你不必再瞒。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便是躲我也躲闪不开…”
  “什么‘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李…少侠,往事过去便过去了,何须再提?” 林月如背过身去,以防他看破自己。
  “月如?你说的什么话…”李逍遥心中“格磴”一声,这才忆起,其实自锁妖塔下,他从未及与月如认真交谈过啊。自己也从未想过,此时两人已不似从前了啊……
  “月如,灵儿她已…”他张口结舌,怎么也吐不出下一个字。
  林月如原是逢场作戏,深知自己危机重重,不欲牵连李逍遥。这时他提起“灵儿”两字,自己竟忽地越想越是难过:“原来自我得知他与灵儿妹子…自师父使我复生起,自己心里已一直将他当‘外人’了啊…一直劝说自己不能牵连他…早非‘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了啊……”这才转身过来,话中已带哭调:“李大哥,你已为人夫人父…便是灵儿妹子不在了,我们也、也不一样了啊!”这话已是出於真心实意。
  数月来,诸事事出突然,两人竟也借种种机会,将自己如今的处境、关系抛于脑后。这时忽地面对事实,只得相对而立,愣愣地再也说不出话。
  李逍遥脑中一片混乱,许久之后,却终也慢慢明白过来:“她死后我时时念她…却忘了她便活着,我与她也终得分道扬镳。”他一时如痴如梦,竟自语出声:“她是为了疏远我,才瞒着我独自对付师父……”
  “我师父?”林月如也才如梦初醒,抬头一脸惊疑。谁知还未听得李逍遥辩解,竟忽觉颈上一酸,当即眼前一黑,哼也不哼一声,便脚下一软不醒人事了。
  “月如…?”李逍遥一惊,正欲上前扶她,却见黑影一闪,那怪异黑衣人却不知由哪窜出,怀抱月如坐与树下。
  “放下她!”李逍遥正待长剑出鞘,却见那黑衣人却伸手示意他停步,哼了一声道:“慢着,你不要她活了么?”李逍遥怔了一怔,却见他中指与拇指一拈,由月如耳旁挑出一根无影神针来。“不过是忘忧草汁,比你在仙灵岛中的忘忧散轻得多。”还不待李逍遥发问,他便在黑披风上抹了抹手,从容答道。
  “你…您到底乃何方神圣?”李逍遥闻言,方知此人非同一般,语气客气许多:“为何对月如下药?”
  “哼,”那人抬头撇他一眼,慢条斯理地道:“一对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小子,真道能吓得我逃?哼哼…这丫头再跟那老妖练上两年还差不离,你这蜀山剑法学了半成的小子还远着呢!”
  “你…”李逍遥越听越奇,一时哑口无言。那黑衣人斜眼盯着他瞧,久久才长叹一声,眼神柔和许多:“这些事我自然知得,我暗中关注林月如也非一年两年了。”
  他见李逍遥那欲言又止,不知从何问起的糊涂样儿,又不禁振耳欲聋地嘶声大笑起来:“哈哈哈…一时半会儿也与你道不清楚,我便长话短说吧:这丫头有性命之忧,你若要她活命,便与我来。”

  苏州河,万年流清流浊。
  打十四岁那年起,林月如每当心中郁闷,便跑去城外河畔,望着河水急流勇退,久久徘徊。每每神游天外时,常不知不觉便在河畔垂柳下沉沉睡去。
  “我…这又在树下睡着了么?”林月如再次惺松地睁开双眼时,竟一时不知身处何方。只见眼前绿油油的一片,繁茂的枝叶间透着晨光,晃得她不得不抬起手来遮阳。
  “不是啊,我早不在苏州了。”缓缓地,神志与视线一同清晰起来:“我是在来儿寻…何姑娘的。在这儿遭人围击,那黑脸老贼来帮忙…还有李…李…我见到李逍遥了,我…”忆起与李逍遥所言,心中一阵沉重,且更为困惑:“…然后呢?”只觉往后的事越发模糊,再也记不起了。
  她坐起身来,却听哗地一声,肘窝压到一张纸上。拾起一瞧却乃一封信札,字迹撩乱,言语直白,显是出於李逍遥之手,念道:
  野蛮丫头:我现下身有十万火急之事,必与你小别数月。但别乐得太早,你便是烧成烟灰、磨成粉末也甩我不掉。於是休再胡思乱想,只顾送忆如去苗疆避难,半年后此时苏州河畔再会。
  呆瓜小贼
  “这死家伙又搞何虚玄?这样就打发得了我么?!”越说休要她费解,越看得林月如一头雾水:“甩不掉他?过才还一脸糊涂,现下说话却这样霸道。”她一声轻叹,嘴上虽气,心中却隐隐幸庆暂不必再面对他。
  林月如正思绪万千时,却忽听一稚嫩的叫声由身后传来:“月如阿姐!”只见小阿洛正跌跌撞撞地向自己奔来,冲她咧嘴一笑后,又突止步回头喊道:“我找着月如阿姐啦!她在树下睡懒觉呢!”

  李逍遥正在不远处一颗树上,望着林月如由女儿、那苗人孩子,以及一家不知名之人围绕,眼中也不知是迷惑还是犹豫。
  “你不必担心她,只要你帮我们,她自不会有碍。也不必担心你那女儿,林月如只要活着,李忆如便毫发无伤。”那黑衣人见多识广,将他心思读得一清二楚:“走吧,只要人还活着,必能再见。”说罢便由一颗树跃上另一颗,渐渐远去。
  “我就是怕再见她啊。”李逍遥彷惶回首一望后,便紧跟那黑衣异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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